關于讀書——從體裁談起
出生在五六十年代的人,也許都記得當年讀書的寒磣,我在初中階段曾有一個學期語文課本只有一本領袖語錄。六七十年代文學書籍少,課本便看得很認真。讀楊朔的登泰山看日出,未果,卻在山下看到了人民公社如同看到了日出;他去蓬萊看海市,未遇,他說人民公社比海市還要美好。困惑中問老師,老師說,楊朔升化了主題,寓意著人民公社如同朝陽旭日,那是一種政治藝術化的文學書寫境界。暗自琢磨,也真像這么回事。因為楊朔在結尾時寫道:“其實我們分明看見另一場更加輝煌的日出。這輪曉日從我們民族歷史的地平線上一躍而出,閃射著萬道紅光,照臨到這個世界上”。但若是今天再回過頭來看此文章,又是一種怎樣的理解呢?到了文革后期,文學書籍就更少了,當紅的作家也就數(shù)浩然幾位,《艷陽天》和《金光大道》是最熱的幾部長篇小說,那也是按照主題先行和“三突出”原則創(chuàng)作出來的主旋律作品,小說中政治色彩濃厚,人物形象黑白分明。后來有人質疑這種小說的藝術性和文學性。
竊以為,任何文學和時代之間都有一條割不斷的臍帶,它只屬于那個特定年代,有著一定的局限性。但更多優(yōu)秀的文學作品不受時代的束縛,它任憑時空穿越,何時品讀,都能在思想上引發(fā)共鳴!由此想來,無論是什么文體,什么主題,只要文字好,有思想寓意,總是好的文學作品,無須把文體分為實用和審美,政治和藝術。李密的《陳情表》說到底是一張請假條,說得具體些也不過是一份詳述原委請求準假的書面報告。而柳宗元的《捕蛇者說》充其量相當于當今一份關于減輕農民負擔的調查報告,而蘇東坡在惠州寫下的《求婚啟》無非是一篇征婚廣告詞,雖然抒寫對象平凡,題材并不宏大,但他們寫得如此情真意切,感人肺腑,便成了千古佳作。就《艷陽天》和《金光大道》而言,雖然有著明顯的政治傾向,但仍然是用文學的形式呈現(xiàn)了一個特定時代,對我們這代人的影響不小,滋養(yǎng)也不少。由此說來,什么體裁并不重要,什么主題也不重要,正如文學前輩所說:“只要寫得好,寫封情書也是文學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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